【欧洲时报网】12月10日，随着法官只剩一人任期届满，全球贸易“最高法院”将彻底陷入瘫痪，有世贸组织（WTO）“牙齿”之称的争端解决机制也将名存实亡。WTO面临的“最大问题”原因为何？中欧携手合作才是出路？

美国让WTO面临“最大问题”

综合中国贸易新闻报、《金融时报》报道，WTO上诉机构按规定常设7位成员。由于美国在上诉机构成员连任和遴选方面蓄意阻挠，该机构从2018年1月起仅剩3位成员，分别来自中国、美国和印度，3人也是上诉机构能够运作的底线。其中，美国籍法官托马斯·格雷厄姆和印度籍法官巴提亚的任期均将于2019年12月10日到期，而中国籍法官赵宏的任期将在2020年11月结束。仲裁法官不满3人，意味着上诉机制的名存实亡。

2017年以来，主张“美国优先”的特朗普政府多次指责WTO，认为WTO制定的多边贸易规则“对任何人都有利，就是对美国没有”；争端解决机制下，美国“在WTO输掉了几乎所有的案子”，因此他异议WTO争端解决机构、上诉机构、启动法官候选人甄选程序，并阻挠新人选提名的通过，意在瘫痪WTO争端解决机制。

欧盟、加拿大、新加坡、中国、日本、墨西哥、韩国等成员均表达了对这一遴选过程陷入僵局的担忧。一些成员表示，寻求解决方案的紧迫性越来越大。而美国却顾左右而言他。如果争端解决机制瘫痪，WTO将面临“最大问题”。

有效的争端解决机制，是一个运行良好的多边贸易体制的核心。已经离任的WTO上诉机构大法官彼得·范登博斯克（Peter Van den Bossche）在演讲中称，上诉机构走向关闭，意味着将回归经济和其他力量凌驾于法律权力之上的争端解决机制。“历史不会原谅那些让WTO争端解决机制崩溃的人”，他直言。

上诉机构摆脱危机“道阻且长”

中新社报道，分析人士认为，在这个问题上，WTO四个主要成员中、美、欧、日基本可以分为两大派：一派是美国。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世界经济研究所原所长陈凤英称，美国阻挠行为的根本原因在于欲减少WTO对美国贸易行为的约束，重塑对美国有利的游戏规则，在多边领域实现“美国优先”。

另一派是中国、欧盟、日本。这三者虽然都主张维护并强化争端解决机制，但整体利益诉求并不完全相同。

中方坚定维护多边贸易体制，一直在积极推动解决上诉机构问题。除了与115个成员提交了关于启动上诉机构遴选的提案外，中方还联合欧盟等40个成员提交了关于上诉机构改革的提案，积极参与磋商，努力争取WTO成员形成共识。

经济对外依存度较高的欧盟、日本亦希望尽快恢复争端解决机制功能。欧盟2018年9月提交的WTO改革方案包含了六点挽救争端解决机制，化解其停摆危机的建议。同年11月，欧盟还组建了针对上诉机构危机的改革阵营，与加拿大、澳大利亚、韩国、新西兰等提交了打破争端解决机制僵局的具体措施建议。

不过，在重新界定“发展中国家”成员的标准和待遇，强化对所谓“不公平贸易行为”的打击，追求“对等贸易”等方面，日本、欧盟与美国所持立场比较接近。此外，日欧对美国经济的依赖也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二者对WTO改革的主张。

WTO改革欧中需紧密合作

综合上海一财网、中新社报道，停摆的事实已经无法改变，还维护着WTO的成员只能想办法弥补。分析指出，中欧在推动WTO改革有着共同的诉求，中欧合作进行WTO改革在全球化时期形成新的贸易体系有着重要作用。中欧之所以能携手推进WTO改革，缘于双方有合作需要，也有合作基础。

在2018年7月第20次中欧领导人会晤发表联合声明中，中欧便决定就WTO改革开展合作，并为此建立一个WTO改革副部级的联合工作组。2019年4月，二十一次中国-欧盟领导人会晤发表联合声明，双方重申共同致力于世贸组织改革合作，以确保其相关性并能应对全球贸易挑战。

中国WTO研究会常务理事何伟文说，针对如何推进WTO改革，中欧立场有很多共同点，如都主张维护多边主义、反对单边主义，主张坚持非歧视原则，承认差异性和包容性，主张通过成员间谈判而非单边措施逐步削减关税和非关税壁垒等。按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欧洲研究所所长张健的话说，中国需要欧盟，欧盟要维护以规则为基础、稳定可预期的全球贸易秩序也需要伙伴和同行者。

中国与全球化智库主任王辉耀表示，WTO改革的一大障碍即在于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利益诉求难以达成一致。中欧一方是世界上最大的发展中国家，另一方是最大的发达国家联合体，双方可以发挥各自优势，为协调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的利益“搭桥”，找到“最大公约数”。此外，中欧还可以共同努力，推动WTO改革在服务业、电子商务等数字经济领域的新议题取得突破。

“中欧合作推进WTO改革，可以加快形成未来新的全球贸易体系，推动世界经济发展和经济全球化的历史进程。”王辉耀说。